云翻雨覆

爱神苏西

都市生活

他,第一次看见她,就不喜欢她!她是那个贱女人带来的拖油瓶,估计将来也是个专勾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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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雨覆云翻、第23章,花里逢君,风云变(1)

云翻雨覆 by 爱神苏西

2023-11-3 12:19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凄清,点滴凄清,愁损离人,不惯起来听。
梅廿九从书房里的书桌旁抬头望向虚掩了半边的木格窗,娥眉轻蹙,秋水般的剪睫中是一片暗愁。
青青站在一旁为她研磨,悄然不作声。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雨水倾泻不停,从绵绵密密的瓦缝中沿着屋檐滴漏而下,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渍。
空气阴冷而潮湿。
窗外院落里的大树上,叶片只带着几许的新绿,却缀着一树的落寞,雨水带来的水汽蒸腾,将院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
这种冷湿的天气让府里的人都窝在自己的房中,想必花园与小径上早已空无一人。
梅廿九搁下笔,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大雨如帘,四周寂寥,她轻叹一声,怔怔出神。
洛宸天和父王及二哥已经走了几天了,梅廿九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洛宸天,可是那晚在他房里发生的那一幕还是不时在她脑海里浮现,想到他在她身上的一举一动,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栗着,羞不可抑。
他对她做的就是男人对女人才会做的事么?
他们曾经身无寸缕地那么亲密过,那从此后他就是她的男人了么?
她突然想起他在她耳边曾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女人”的话语,慌忙低下头,用纤手掩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梅廿九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一直烧烫到连她白玉般的脖颈都红了。
一旁的青青用诧异的眸子看着梅廿九,关切地问道:“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脸儿那么红?”
梅廿九连忙掩饰道:“没,没事儿,是,是这屋子太热了……”
“是么?”青青也走到窗边想仔细查看梅廿九的俏脸,木格窗外吹进的冷风让她打了寒战,青青困惑道:“不会呀,天很冷……”
梅廿九转过脸不让青青看见她布满红晕的脸,她见窗外的雨已渐渐小了下来,便对青青轻声说道:“青青,我想出去走走……”
说完也不待青青回话,凫娜地走到书房门口,拿起青青斜倚在墙边的朱红色的油纸伞,便要向外走去。
“小姐,外头雨还大着呢……”青青想阻拦住梅廿九,但梅廿九已经撑开油纸伞,回过首来,她那张白皙无暇的俏脸在红伞的衬映下分外娇艳美丽,她朝青青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跟来。
青青为梅廿九绝美容光所愣神,还未等她回神过来,梅廿九那纤细的身影已经在雨雾中越行越远……
***  ***  ***
不知不觉中,大雨渐渐小了。
梅廿九独自一人撑着红纸伞,在王府后花园中的小径中静静徜徉。
柔风赠新芽,淡烟剪水绿。江南的雨,如丝,如雾,淋淋漓漓,飘飘渺渺。
雨雾迷幻缓缓而泻,细雨过后,梅花带雨更晶莹剔透,后花园里更加宁静、清爽,让人不由得便将嘈杂之心静谧释怀了下来。
雨后的景色美得如同一幅画。
梅廿九又来到了湖边,她站在湖提上,风吹着她的衣角,吹起了她的青丝在飞舞。
红的伞、白的衣、飘的裙,她在堤上看风景,却成了这幅优美风景水墨画的点睛之笔。
她的人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但她的思绪却被拉得很远。
他何时才能回来?
怪他恼他怨他,其实都是在想他。
她望着红伞外一直在淅沥下个不停的雨,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伸出纤手想去接那雨滴。
背后却传来一声轻笑,“小蝶,你痴了么?下雨天里却跑到湖边淋雨,闷了么?”
梅廿九手握着红伞柄,转过身去,却看见洛宸夜正站在她身后,贴得她很近。
梅廿九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她没有忘记洛宸天对她的告诫。
洛宸夜近距离看着梅廿九那张美丽出尘的脸半晌,突然邪邪一笑,道:“怎么,躲我那么远,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偏就要离你近点!”
说着他朝梅廿九迈进了两步,猫着腰一矮,整个人已钻到了她的红伞底下。
他看着红伞下的梅廿九那张因颦怒而带着淡淡红晕的俏脸,不由有点看呆了,他不由张开手,将梅廿九的纤手与伞柄一齐握住。
梅廿九慌忙要把手抽出,但洛宸夜却牢牢握住不让她松开,他怔怔地看着她,另一只手忍不住也伸过去,搂住了梅廿九的纤腰。
蓦地,他朝她凑近脸去……
“你,你干什么……三哥!”梅廿九慌乱地偏过头去,想要躲过洛宸夜呼在她脸上的热气,但别看洛宸夜还是个少年,胳膊的力量却很大,他松开伞柄,任由着红伞掉落在地上不停地在翻滚,而他则牢牢钳制住梅廿九挣扎着的纤弱身躯,将她揽在怀里,低头便向她的红唇亲去……
“不,不要……”梅廿九左右躲闪着洛宸夜,眼看着洛宸夜那张饥渴的脸已贴在她的脸上,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梅廿九死命地挣脱出一只手来,她将头向后一仰,抬起手,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洛宸夜的俊脸上已挨了梅廿九的一个耳光!
两人都有点怔神,半晌洛宸夜脸上浮起了一抹羞恼的红色,他狠狠盯着梅廿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
说着重重握住了梅廿九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捏,梅廿九痛叫一声,面色煞白。
洛宸夜挥起手来,正要回敬梅廿九一个巴掌时,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沙哑捉狭的声音笑道:“你这个坏小子,又在干坏事了!”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子,高鼻突目,头梳道士髻,身穿一身土黄色道袍,身量健硕,正笑嘻嘻看着他们。而他身边正站着杏脸含冰的阮绿珠。
洛宸夜见状,讪讪道:“娘,舅舅……”
阮绿珠冷哼一声,道:“夜儿,你饥不择食了么?连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都敢要!”
中年男子笑道:“这丫头片子倒是美得很呢……”
此时的梅廿九已挣开洛宸夜的手,连落在地上的红伞都没有去捡,便沿着小路仓皇冒雨奔逃而去,如玉的脸上带着羞辱的眼泪。
中年男子看着洛宸夜,摇摇头,道:“夜儿,你太粗鲁了,把美人都吓跑了。”
洛宸夜讪讪笑了笑,道:“舅舅,今日你怎么会来此?”
“你娘说王府里妖气很重,要我来收妖,”中年男子笑道。他是阮绿珠的一个远房堂哥,早年做了道士,道号元阳真人,一直在修炼捉鬼除妖之道术。
阮绿珠道:“夜儿,你父王不在家,你少给我惹是生非,免得你父王回来有你好果子吃!这次我让你舅舅来王府查勘,看看王府内是否有妖精……哼,你父王他们都不肯信我,那我就真将妖逮出来给他们看!”
“娘,你糊涂了?朗朗乾坤,哪来的妖精?”洛宸夜哈哈大笑。
“怎么没有?刚才缠着你的不就是一只小妖精么?”
洛宸夜止住了笑声,俊脸有一抹红。
元阳真人笑道,“妹妹,你就别说夜儿了,这世间的男人哪有几个不风流的呢?”言毕,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方才那位姑娘面相奇特,身量飘渺,倒是有几分蹊跷。”
阮绿珠忙点头道:“我听府里的丫鬟说,这丫头是个妖怪,半夜会漂浮在空中,很吓人的。”
元阳真人蹙起两道浓眉道:“是么?不过……”他捋着下颚上的几撮山羊须,道:“方才我见过的那姑娘,她既像妖又不像妖,这就让我纳闷了……”
阮绿珠道:“哥,等你见到这姑娘的母亲再下结论吧,这姑娘的母亲就是只狐狸精,把王爷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你趁早把她收了罢。”
元阳真人看了阮绿珠一眼,哈哈大笑点了点头。而洛宸夜站在一旁,对母亲与舅舅的话将信将疑。
***  ***  ***
用晚膳的时候,梅廿九又见到了那位道士。
俗话说,相由心生。
近看那道士相貌,眼白多于眼黑,眼神飘忽不定,面长凶悍双下巴。梅廿九低下头,逼开元阳真人一双咄咄逼视的眼睛,悄然走到角落里坐下。
阮绿珠带着元阳真人见过了主持王府家事的王妃江依依。
当元阳真人说明了来意后,江依依轻蹙秀眉,道:“多谢道长的一番美意,不过王爷如今不在府邸,妾身并不敢做主。何况王爷有说过,不许府中人疑神疑鬼,以免王府乌烟瘴气的,乱了秩序。”
阮绿珠忙趋前道:“姐姐,我这堂哥道行很高的,只要他出山,定能将我们府中潜伏的妖怪给捉拿出来……”
江依依看了一眼阮绿珠,凤眼里有一丝责怪,她淡淡道:“妹妹,难道你忘了王爷的嘱咐了么?堂堂王爷府,怎能由着我们胡来?王爷回来又该怪罪下来了。”
说完,朝元阳真人欠了欠身,道:“道长,劳烦您特意从那么远赶来,来一趟也不容易,总不能让您白跑一趟,那就在府上小住两天,只当作是来做客看亲戚如何?”
阮绿珠闻言一脸的失望。
而元阳真人半天没有回话。
阮绿珠回头一看,见他正死盯着江依依看,眼里有痴迷之色。
阮绿珠赶忙咳嗽了两声,元阳真人还是没有反应,阮绿珠忙走到他身后,假意帮他掸去身上的灰尘,手在丝帕的掩护下,狠狠掐了元阳真人一把!
元阳真人这才从迷醉中惊醒过来,忙不迭声道:“好,好,那贫道叨扰了……”
江依依淡淡地摆摆手,道:“道长客气了。”说着招呼大家入座用膳。
待得大家坐定了,江依依环顾四周,忽道:“蝶儿,你母亲呢?”
梅廿九回话道:“大娘娘,我母亲被一个病患请出去了。”
江依依笑道:“原来你母亲又给人医病去了,”她看着梅廿九,怜爱道:“蝶儿,你要代我嘱咐着你母亲,救死扶伤是件好事,可也不能太劳累了,免得身子吃不消……”
梅廿九点头道:“谢谢大娘娘,蝶儿会转告我母亲的。”
江依依微笑着看着她,替她夹了一筷子青豆笋丝,道:“你尝尝这个,新上的春笋,很鲜嫩。”
梅廿九低头尝了一口脆嫩的笋,浅浅一笑,回道:“很好吃。”
江依依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这笋有的是呢。”
梅廿九抬起眼望着江依依,一双秋水眸子里满是对江依依的眷恋与感激之情,江依依回视着她,微微一笑,这孩子乖巧伶俐,性子柔顺,与她母亲一样,都招人喜欢。
江依依在心里忽然想到,这孩子长大后,若是能许配给宸天或者宸星随意一个,那倒是一件美事。但是一想到孩子在名分上却是亲兄妹,便不由叹息一声,笑自己异想天开。
她在这番自顾自想着,却没注意到有两道阴暗浑浊且如鹰隼的目光在紧盯着她……
***  ***  ***
兰心阁中。
梅廿九看着刚刚归来的母亲梅十五疲惫且苍白的脸色,心疼地劝阻道:“母亲,阿九不想你老是出去,也不陪着阿九。你不要太累了……非是我一人这样想的,连大娘娘也让我如是与你说……”
梅十五笑笑,道:“谢谢你大娘娘的好意,不过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病患在我面前死去吧,怎么都是一条生命呢。”
梅廿九嘟着小嘴不语,半晌突然笑道:“母亲,你知道么,你越来越像人了……”
梅十五娇嗔笑道:“你这丫头,也拿你母亲说笑了。”
梅廿九道:“我才没有说笑呢。”母亲梅十五的确是越来越具有人的思想与品质了。
其实细说起来,人也分很多种,有好人与坏人,就如同妖也有邪恶善良之分。
母亲现在不仅具有人所共有的仁爱,怜悯之心,而且也越来越具有“人情味”。
梅廿九偷眼看着母亲,发现母亲一张晶莹脱俗的脸上虽有疲惫之色,但却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感。
和父王在一起,母亲是幸福的吧,那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梅廿九在心中也为母亲高兴着。
但随后梅廿九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母亲担忧地说道:“母亲,你知道么,我们王府里来了个道长,专门收妖的,你,你要小心……”
梅十五笑笑道:“阿九你别担心,就凭那个道士的架势,他未必就能将我收服了去。”
方才她回来路过后花园,正见到一个道士在园中摆着香案,手中挥舞着桃木剑,浑身如筛糠般乱抖,嘴里念念有词地在作法,而阮瑞珠正一脸虔诚地看着道士。
道士抬眼看见梅十五,顿时两眼发直,嘴角只差没有流出口水来。而梅十五瞥了一眼他那副丑态,翩然地从他与他的香案前而过,毫发未损,若无其事,把个阮绿珠气得直跳脚。
梅廿九偎依在母亲身边,道:“可是,母亲你还是要多加小心,那个道士看来很凶残的。”
梅十五点点头,抚摩着女儿一头顺滑的长发,低声道:“娘会注意的,”说完她幽幽叹口气道:“等过阵子,你父王与哥哥们回来就好了……”洛德瑞不在府中,她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梅廿九恩了一声,伏在母亲的肩头,但却有一丝不安,在她心中慢慢扩张开来……
***  ***  ***
看似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晚忽然下起了倾盆暴雨,还夹带着肆虐的狂风。
风暴将院里的芭蕉叶与其他花树无情地摧毁打落,枝叶横七竖八掉落了一地,一片狼籍。
偏在此时,又有病人亲属冒雨前来请求管家周志北,想要梅十五出诊。
如此大的暴风雨,梅十五原本不想去,她想留在府中陪着梅廿九,这孩子怕雷电。
但周管家说病患是名难产孕妇,疼痛了两天也生不下来孩子,她的相公在风雨中四处奔波想请大夫替他家娘子看病,但跑断腿也无果。
一是因为产妇家中贫寒,拿不出高额的出诊费,二是因为天气恶劣加上难产孕妇病症严重,没有哪个大夫肯为一个贫寒百姓在这大风雨夜里出诊。
眼看着妻子与孩子将命丧黄泉,产妇的相公欲哭无泪,就在他焦急快疯的时候,有人告诉他王府的三夫人医术高超,而且是菩萨心肠,于是那位相公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前来。
梅十五听着周管家的转述不由心软。她对周管家道:“那人呢?”
周管家回话道:“就在大门口候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呢,说不见到三夫人就不起来。”
梅十五踌躇了一下,便对晴影道:“晴影,去把我外出的披风拿来……”晴影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待披好斗篷,梅十五拿起经常出诊的小药箱,对周管家道:“走吧,你领我去找那个人……”
周管家低头恭敬道:“是,夫人。”
一旁的梅廿九,看着母亲,道:“母亲……”
梅十五望向她,内疚道:“你别等我了,先回屋睡下吧,若是害怕的话就让青青与晴影陪着你,娘很快就回来……”说完就匆匆随周管家出了门,消失在了黑暗的雨幕中……
***  ***  ***
这一夜,梅廿九睡得很不踏实,总是断断续续地在做梦。
有几次她听到声响便迷糊地醒来,以为是母亲回来了,但仔细聆听却发觉只是风雨敲打门窗的声音。她让青青与晴影也回房睡下了,可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梅廿九听着外面的狂风骤雨,将锦被盖上头,对自己说,不要害怕,母亲很快就该回来了。
她就这样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壮胆,过了许久,她迷迷糊糊中又将睡去,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她以为又是在做梦,但拉下锦被仔细一听,却是果真有人在外面的长廊走动。
梅廿九蓦地睁开了眼睛,望向门窗方向。正巧一个雷电闪过,照亮了窗户里外,她赫然发觉有一个弯着腰的黑影正贴在木窗户的纱窗上,似乎正诡异地在往里窥探!
“是谁?”梅廿九顿然睡意全无,她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对着那黑影出声娇斥道。
但窗外正窥视的黑影却迅速地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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