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壹堆亂草 by 流殤
2018-7-21 06:01
壹 奇幻的世界
午覺醒來,我光著膀子在家裏亂轉,喜歡這種赤裸的感覺,沒有了衣服的束縛,正在發育的身體到處是美的,陽剛而充滿活力,我對自己的身體甚至有些迷戀,書上說,人體是世上最和諧的,由各種各樣的曲線、拋物線構成,函蓋萬物之美,我對著鏡子搔首弄姿,沒人會打擾我的遐思。
我爸現在應該坐在他的辦公室裏裝模做樣地批閱文件,他應該是在學術方面有所建樹的,不幸的是他年輕的時候就不搞學問了,有壹搭沒壹搭的當官了。
他不應該當官,不但經常把家裏弄的烏煙瘴氣,隔三差五地有人送東西來,然後還得費勁地去退。他太文人氣,又沒有什麽強硬的後臺,耿直加上「學而優則士」的觀念,他肯定在官場上不快樂,也許是我對官有著天生的反感吧。
我媽應該在她的實驗室裏忙活,我愛死媽了,她就是我對女人的最高審美,是不是對李思佳的依戀就因為她的下巴長的象我媽?
女人不僅要有漂亮的容貌、溫柔的性情、高雅的舉止,她自己的思維和事業也同樣重要,那樣,就會在驚世的美貌下增添壹種強,使男人迷醉的氣質往往不是征服,而是被征服,男人天生就是要女人來愛的,能遇到壹個可以承載自己的狂放不羈的女人,是壹生的幸福。
我哥劉武不知道現在幹嘛去了,家裏就是他的驛站,我曾經那麽崇拜桀驁不馴的劉武,現在的看法有點變了,我覺得他還沒有使自己的羽翼豐滿就急著飛翔了、、、「小商,妳幹嘛呢?」那個門口有我爸手書的「詩書堆靜幾,水石淡幽居」對聯的書房裏傳來我媽那南方人特有的有些柔軟的普通話。我壹溜煙地跑回自己的房間,覺得臉紅心跳,象偷嘴的時候被我媽逮住了手,我趕緊穿衣服。
她穿著在家裏才穿的那套滿清時期式樣的天藍色的對襟寬袖褲褂坐在計算機前,神情淡然,我始終對我爸媽的青春年華有著莫名的向往,我覺得時光的痕跡不會在她的身上流連,她還是那麽,那麽地光彩照人。
「怎麽不去上學?」媽沒看我。
「下午學校停電,呆會屈楚來找我去遊泳。」
她停下,眉頭稍微皺了壹下,但沒有說話。過了壹會,「妳去吧,不要回來太晚了。」升入初中以後,屈晚晚就不愛過夏天。單是上衣的選擇就夠讓她頭疼。每件衣服套在身上都顯得緊繃繃的,似乎總能把人的目光的註意力吸引到她胸前這對無法阻止其生長的乳房上來。
據她觀察,同學中具有這樣大而且前挺的乳房的,只有她壹個。她為此而感到羞澀。所以,每當她面對別人時,總是習慣性地收胸,或是拿個書包之類的東西擋在胸前。
在所有的課程裏,她最不愛上的就是體育課,因為每項運動都使她的乳房在胸前顫個不停。越是這樣,那個脖子上常年掛著只哨子的男體育老師就讓她壹個動作重復做幾次,他是在欣賞她的乳房,不是成心讓她難堪?
屈晚晚把浴缸裏放滿了熱水。她從來不去外面的浴池,就因為她那過於濃密的陰毛。為了能和劉商、屈楚他們壹塊兒遊泳,而又不至於在遊泳館的更衣室裏遭到令人難堪的註視,她準備就在此刻將這些討厭的陰毛刮掉。
為了這個計劃,屈晚晚已經忙活了壹氣了。屈沈那個墨綠色的保險刀盒已經放在浴室裏放護膚品的大理石臺子上了。用熱水,多抹香皂,用沒被使用過的刀片,用後就扔掉,父親大概還不至於仔細到連剩幾個刀片都記得清清楚楚吧?要豎著刮,千萬別橫著剃。
屈晚晚慢慢地坐進稍有壹點燙的浴缸裏,她撫摸著她身下那片抹上香皂的、烏亮濃密的陰毛,感到壹陣愜意,全部刮掉是不是有些可惜?
「劉商,妳媽真好看。」沈默了半天的屈晚晚突然小聲說。
我正聽著屈楚把他的自由泳吹得天花亂墜,聽到屈晚晚對我媽的評價,我還是很高興,我覺得象屈晚晚這麽出眾的女孩子都那麽崇拜我媽,首先證明的就是我的審美沒有問題。
女人使男人迷戀是很普通的事情,要是連女人都、、、那只能說明她實在出眾。
其實屈晚晚和我媽是兩種不同的女人,空谷幽蘭和待放的牡丹,妳說哪個更美?她欠缺的就是那歲月積累的風雅和從容,將來她肯定同樣出色。
我們興致勃勃地來到遊泳館的時候,看到的是門口的告示牌「停電,暫停營業!」的通告。
屈晚晚感到陰部被刮過的地方,好壹陣生疼,她真有點後悔了,還有沒有僅僅為了這次遊泳,就把陰毛全部刮掉的姑娘?
我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大街上到處是目光,焦點是屈晚晚,連我都感到了炙烈。
「咱們去立交橋下的‘紅磨房’吃冰激淩吧。」屈晚晚提議。在什麽人塞到她書包裏的情書上,「紅磨房」是多次約她去的地方。她從來沒有前去赴約,但現在想去看看。
「我沒錢!」屈楚叫喚著,上學和放學的路上,經常要路過這個象童話中的建築的「紅磨房」,那可不是學生去的地方,而且爸媽說他大手大腳的,從來不給他什麽錢,連這次遊泳都把錢交給了屈晚晚。
「走吧。我有錢。」雖然很慷慨,我心裏還是有點打鼓,不知道兜裏的五十塊錢能吃什麽,除了不想讓屈晚晚失望之外,我也對劉武經常掛在嘴邊的各種場所中的這個名字有壹種很特別的好奇,劉武比我大四歲,他已經覺得這世界就是他們的了。
臨近「紅磨房」的時候,屈晚晚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她東瞅瞅、西看看,希望什麽意外能阻止自己的腳步。
到底是誰?為什麽要給自己寫信、為什麽要和自己交朋友?她清楚,她根本不會與她打心眼裏看不起的同齡人交所謂的朋友。
她幻想的愛人應該是壹位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中年學者,象爸爸那樣高大、幽默、具有中國男人那動人心魄的溫柔、悲劇演員壹樣的惆悵、運動員壹樣強健挺拔的身姿、可以穿透心靈的低沈的男低音,還有那不可或缺的深邃睿智、柔情萬種的眼神。
這次是個例外,只是出於好奇。情書寫的不夠委婉,過於直率,字還向壹邊傾斜著,男人應該練壹手帥氣、豪放的方塊字才好。
紅磨房的裝修很豪華,進入的時候就產生了要逃走的念頭,人不多,放著悠揚的西洋音樂,屈晚晚的神情很興奮,也許浪漫的情調會撥動少女的情懷?
角落裏的壹幫小夥子的目光逼視過來,他們都年輕而且英俊,前衛的衣服,古怪的發式,還有桀驁不馴的眼神,有點野。
屈晚晚的目光與其中的壹個對撞的那壹刻,迅速地移開了,她有點後悔了。是常常,初中時班裏有名的壞蛋,據說他現在成流氓了,不過他註視自己的目光不像傳聞中那麽可怕,是真誠的歡喜和期待。
屈晚晚很從容地坐下,扭頭不看那個方向,聽到壹陣唏噓的嘆息。她聽到壹陣腳步聲,肯定是常常。妳幹嘛不跟劉商和屈楚去看馬路邊上的報紙,非要自己先進來?也許現在趕緊出去還不晚,但屈晚晚突然感到心慌腿軟,象是站不起來似的。不會出什麽事情的,她安慰自己。讓劉商他們撞見怎麽辦?
「妳好。」常常從屈晚晚的身後轉到面前,「真沒想到妳能來。」聲音由於興奮而發抖,臉紅,明亮的眼睛洋溢著激動,幹嘛要剃個嘩眾取寵的光頭?他本來應該是壹個挺好看的男孩子,他什麽時候變的斯文起來了,還會說妳好,是不是男的這會兒都這樣?
「我弟弟他們非要來這吃冰激淩,我就陪他們來了。」屈晚晚看到常常現在已經長高了不少,拘謹之中自然流露的剽悍和不羈,臉上有胡子茬,男人的味道?
「過去和幾個朋友認識壹下,怎麽樣?」常常憋了半天,很秀氣的雙手死死地抓著椅子背,還不由自主地哆嗦,但期待。
「為什麽?」
「因為妳是我的女朋友啊、、、」
油腔滑調,本來面目開始顯露。「誰答應過做妳女朋友?」屈晚晚真的生氣了,還從來沒有遇到如此的無禮。
她看到劉商和屈楚正進門,眼睛裏帶著自己剛進來時的訝異和不安。應該馬上結束,屈晚晚站起來就要走。
「慢著。」常常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那兩個人妳認識?」「是我弟弟。」
「哪個是妳弟弟?」
「妳問這幹嘛?」
「我正找他們呢,總算在這碰上、、、」
常常壹招手,角落裏的那幾個神頭鬼臉的家夥就立刻圍了過來。順著常常的指引,那夥人個個摩拳擦掌,「是那倆,沒錯,今天非廢了、、、」氣氛緊張起來,紅磨房的服務員都驚恐地註視,即將發生什麽?屈晚晚臉色煞白,手腳冰涼,渾身壹陣不住地發抖。這是怎麽回事?都怪她,為什麽要提議到這兒來?
我和屈楚也發現了他們。
「現在跑還來得及。」屈楚邊說邊停下腳步。
「妳姐怎麽辦?」
我繼續朝前走,盡管我知道現在跑是個明智的選擇,他們人多,而且有的還拽出了壹把東洋武士劍,有優雅的弧度,清光森森,我幾乎沒有太在意,我覺得有責任保護女孩子,即使面對的是危險,很刺激,我不是壹直在睡夢中希冀著這個時刻麽?盡管腿有點抖,表情也不怎麽從容,我想起飛揚的劉武和武俠小說裏的人物,都是我的動力。
四目相對。
「這是怎麽回事?」屈晚晚站起來擋在我的身前,她現在比我還高壹點,雖然有點慌,但堅強,我突然感到壹陣迷糊,被感染了。「他們怎麽招妳了?」「這沒妳的事!」常常從腰帶裏拔出壹把匕首,淩厲得就象他的匕首,但有壹絲遲疑,「怎麽招我了、、、這妳得問他!」「他們不是小孩麽,妳都這麽大了,怎麽能欺負人呢?」屈晚晚質問常常。
「我欺負他?」常常氣憤地,「妳沒見這小子把我打成什麽樣、、、今天非廢了他不行!」「、、、要是我答應和妳交朋友呢?」
常常楞住了!屈晚晚說著,使勁地推我和屈楚,「妳們先回去吧,還楞著等什麽呢?」「那妳呢?」
我沒想到是這樣,覺得自己還要屈晚晚來保護,實在是很難接受的。
「快走吧妳!」屈晚晚急了,她壹把推開我,轉身對常常說,「現在咱們去哪?我聽妳的。」「就這麽讓他們走啦?」那夥人圍了過來。
「甭廢話!」常常把匕首掖回去,望著我和屈楚離去的背影,吶吶地對同伴說,「妳們也走吧。」「有什麽火,妳就沖我發吧。」屈晚晚昂著頭,對大街上窺視的目光和身邊的常常同樣熟視無睹,這是意外的經歷。沒有回答,常常默默地跟在屈晚晚的身邊,他覺得人們都對他羨慕而且嫉妒,這樣的感覺真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妳真的願意?」常常突然問。
屈晚晚停下腳步,她不知道常常在想什麽,覺得男人真的很可憐,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常常也不例外,突然想到那爆發出火花的對峙,怎麽從來沒發現劉商那麽帶勁?
「妳也走吧。」常常氣餒地說,「今天就算我讓妳蒙了、、、到底哪個是妳弟弟?」「那個又瘦又小的。高壹些的是我弟弟的朋友,劉商。」「那小子挺厲害,把我打的夠戧。」
「他能打的過妳?」屈晚晚憋不住笑出了聲,「他挺老實的,是好學生。」開始聊天了,他們壹路走著,不覺間,已經到了大院的門口,還好,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不必面對那些關心自己的叔叔阿姨。
「我到家了。」屈晚晚看看戀戀不舍的常常,「妳回去吧。」「我寫的信妳看了?」常常現在就象壹個靦腆的小男孩。
「看了。」沒必要隱瞞什麽。
「我沒壞意的,真的、、、」常常低著頭,用鞋底反復地蹭著地面。「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壹天到晚,腦子裏總在想妳、、、真的,我沒壞意的、、、」屈晚晚又壹次慌亂起來,她看著門口,「我該走了。」她擔心,他還會說出什麽別的令她難堪的話來。沈默。
「妳告訴他們倆,我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常常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危險過去了!屈晚晚看著常常遠去的背影,突然對常常有些好奇,他說話和辦事的方式都那麽新鮮而奇特。
屈晚晚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我和屈楚在客廳裏下圍棋,旁邊是壹臉興致勃勃的屈沈。
會意的笑容。「妳不是半路上碰見同學了麽?」「沒事,瞎聊了幾句就回來了。」
屈晚晚知道這話是說給爸爸和在廚房裏探頭探腦的媽媽聽的,她註意到,劉商那若無其事的神情,她想象著,他跟常常打架時的樣子,心亂跳,怎麽好象這個小孩現在似乎長大了?她到沙發裏坐下,看圍棋。
在屈楚家吃了晚飯,屈楚他媽做菜的手藝很好,晚飯豐盛而美味。不象我們家,總是對付著吃,甚至就直接開到院外的「桃源居」,反正我爸不怎麽在家吃飯,我媽什麽都好,就是對家務壹竅不通,掃地都懶得動,我發現女人想十全十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屈晚晚說不定是例外呢,我想象著她下廚房的樣子。怎麽老想她?
我看見壹個熟悉的身影,她在院子中間的涼亭裏哭,我的心壹下子收緊。
「怎麽啦,這是?」我鼓足了勇氣,站在悲戚的李思佳的面前。
我的心情不好,壹切都已經是事實了,她真的在我們院,那麽她當然也會有壹個我至少見過的丈夫,我們院不大。尤其令我氣憤的是,李思佳的眼角是瘀青的,那是什麽造成的是不用問的。
看到我使李思佳著實慌亂了壹下,她忙活著,擦眼淚,並且把瘀青的那半邊臉別開。
我想了想,還是在她的身邊坐下。
沈默。
她的肩還不由自主地抽動,我的心似乎跟著她的壹起破碎。她的丈夫是老院長的兒子,叫杜秦,壹個威猛的大漢,從來就是院裏闖禍的主兒,據說做買賣發了,我實在不能理解李思佳幹嘛要嫁他,不用說西樓的那些研究生,杜秦連我哥都不如,他是痞子。
「商子,妳給我過來!」我正琢磨用什麽話安慰李思佳的時候,門口呼嘯著飛馳進來三駕摩托,轟然的發動機,還有車上不戴頭盔的張揚的人,後坐上尖叫的女孩子,在夜色中飄揚的長發。是我哥劉武和他的損友周遊、毛毛,至於後坐上的女孩子就壹個也不認識了,經常換,換的人眼花繚亂的,不過都漂亮性感。
我猶豫著,讓老師,尤其是李思佳知道我和這樣的家夥交往,是不是會影響我的形象?
劉武不知道我為什麽遲疑,他也不在乎我身邊的女人是誰,在我看來,他下車的動作很瀟灑,同時還危險。他走過來,壹邊解開漂亮的皮甲克的扣子,「聊閑啦!?」他看了壹眼已經不哭了的李思佳,然後旁若無人地摟住我的肩膀,夜色中他那英俊的臉頰的線條雕塑壹般地展露著迷人的光彩,眼睛流火,矯健、灑脫、剽悍。
我註意到李思佳的目光有些蕩漾,她驚慌失措地逃逸。
「誰呀?」劉武用余光瞟著李思佳離去的背影。
「我們老師。」我有點緊張,劉武對付女孩子可、、、「咱們院的?」
「是大肥的老婆。」
毛毛摟著壹個穿著短裙,展露著大腿的女孩子走過來,他壹樣也是那麽漂亮的大男孩。
「哦,大肥還真他媽的走桃花運呢。」劉武的臉上都是遺憾,我知道他鄙視杜秦。
「商子,聽說妳把金屬所的常常給打了,怎麽樣,找妳麻煩了嗎?」周遊跳過來,伸手摸我的腦袋。
「別他媽的瞎摸,我弟弟這腦袋聰明著呢。」劉武笑著扒拉開周遊的手。「別害怕啊,妳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常常他們就是壹群小混混,我明天到金屬所去壹趟。」「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辦!」我站起來,目光忍不住在那個女孩子雪白渾圓的大腿上停留。
「劉武,妳跟我回家。」
「我尻!商子長大啦。」
我註意到那個女孩子笑吟吟的看我,壹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加上修長惹火的身體,弄的我心慌意亂的,她挺漂亮的。
「我晚點回去,毛毛他們家有舞會。」劉武央告著。
「妳就墮落吧!」我憤然地,覺得自己有點抵擋不住那女孩子的挑逗,只能趕緊離開,「告訴妳,不許妳們管我的事!」家裏壹團漆黑,書房的燈沒亮,但有顯示器的清光。
「媽,開飯了。」我提摟著從「肯德雞」買回來的漢堡和雞翅,還有薯條和可樂。
我媽的目光才從顯示器上離開,「哎喲,都八點啦!」她就連慌亂的時候也是典雅的,「餓了吧?媽這就做飯去。」她有點歉意,但神色中更多的是頑皮,我媽很奇妙。
我的判斷壹點都沒錯,要是她自己在家,不是餓得沒招了,她肯定不會專門地為自己弄什麽飯,沒人打擾是她工作的最佳時間。
「得了,妳也別忙活了。我在屈楚家吃完了。」我捅開燈,把東西放在計算機臺上,到處是資料和書籍,亂的可真夠戧。
「哎!乖兒子,妳可別給媽亂動,動了,媽就找不到了。」不知道我媽想起了什麽,她壹邊嚼著薯條,自己咯咯地笑了。
「笑什麽呢?」我莫名其妙地看她,壹邊隨意地擺弄著遙控器,瀏覽著電視的每壹個臺。
媽坐到我的身邊,壹本正經地想了想,「乖兒子,媽對妳好不好?」「不怎麽好,妳老蹭我飯。」
「那,那不能提了,媽給妳錢唄。」她就開始找錢包,不知道放哪兒了。
「回頭再說吧。」我猜測著她在搞什麽鬼。
「行。」她不找了,然後餵我吃薯條。我知道我爸為什麽那麽迷戀我媽了,她變幻多端。
「妳甭討好我,要幹嘛?」
「媽對妳好不好?」
「好!」
她樂了,笑容那麽甜美。「那妳有什麽事情是不是該跟媽說?」忙活了這麽半天就是為了這!「成績單不是給妳了麽?」我站起來就回自己的房間。
「哎!」我媽壹把沒拽住我,她笑著跟著我,「屈楚他姐姐叫什麽名字?、、、小姑娘真不錯、、、我說,小商,妳的眼力不錯、、、」我停下腳步,「媽,妳說什麽呢?」
「怎麽啦?說中了不是?妳臉都紅了。」她探索著我心靈的深處。
「喜歡人家也沒什麽可保密的麽。」
「妳不怕我早戀?」
「妳快十六了,是大孩子了。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不過,小商,妳知道愛情是怎麽回事麽?」「媽——」我的心嘣嘣亂跳。
媽不笑了,充滿愛憐地看我,伸手給我整理了壹下頭發,「妳喜歡壹個女孩子,或者女孩子喜歡妳,媽都不管,但妳要知道自己內心的感覺,愛情可不僅僅是因為漂亮的容貌,心靈的碰撞才可以產生美麗,當然還有責任。